假如我在唐山的现场,会怎么做?我想了一夜,最终还是不会冲上去动手,尽管我也是男性,但能做的只有打电话报警。为什么?
一来,作为一个自小就被反复霸凌的一般男性,看视频时我总会代入到被性骚扰和殴打的那几位女性。那种深深的恐惧,根植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恐惧,每一次都如同想起巨人踢破城墙时被支配的恐惧,恐怕无法支撑我真的有勇气冲上去干架。
再者,即便我真的很想打爆他们的头,但实在太清楚我和他们之间力量上差距了,真的完全没有办法。我为数不多的几次反抗中,唯一一次把对方打懵的前提是对面的烂仔是个体格与我相当的瘦子,并且是在全班人的围观下单挑。
但即便是我这样会被经常欺负的普通男性,在和夫人的日常嬉闹里,也能很轻松地压制拥有六块腹肌的她。她也会感慨,无论多强壮的女性,在男性生理性的压制面前,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无力。所以,不要说什么这件事只是暴力的问题,不要包含性别问题,这样太武断了。
儿童 < 女性 < 一般男性 < 强壮男性,在这个天然的结构性的悬殊的不平等之下,不仅是使用暴力应该被广泛谴责和严厉制裁,与此同时也不应忽略:
恃强凌弱地暴力,其实是罪加一等的!
这是纯粹的恶!
当一群大汉对女性进行性骚扰后使用暴力时,性别的暴力与武力的暴力是同等严重的问题。这里不存在先后、轻重、缓急的差别,因为结构性的暴力不仅仅是暴力,结构本身就是暴力的重要组成部份。
在这种深深的恐惧下,我确实无法站出去为陌生人打抱不平,因为我身后还有妻儿,我无法不顾后果;但如果他们对我妻儿动手,为了保护他们,我一定会奋不顾身,带着杀心跟对方鱼死网破!我在曾经的几次反抗和唯一的胜迹中学会的是,只有充满了杀意的拳头,才会让这帮人渣迟疑半分,也只有那瞬间的迟疑里才有机会暂时喝退这些野兽。
他们不是人,也禽兽不如。